四聖諦的無漏思惟與現觀…阿含正法脈部落格

◎ 綜論四聖諦的無漏思惟與現觀…… 一.綜論四聖諦： 四聖諦的苦集滅道四個次第，就是告訴我們要如實去瞭解這個苦是這世間的本質，要我們如實去體會此一事實的存在，要去體會這種苦的本質是生滅無常的，這次的苦熄滅了，另種苦又出現，不斷地苦生苦滅！要如實去瞭解其生起的因緣，誠直面對煩惱去處理這些煩惱，滅除煩惱，甚至開啟正覺的智慧，永斷一切的煩惱，此是一切覺悟到人間苦，想求得真實解脫諸煩惱苦者，必走必修的一條真正的道徑、捷徑！即使吾人一直鼓勵要在生活中，培養包容、寬恕、感恩、讚歎、聆聽、欣賞此一善趣世間，一旦面對人間大苦時，像許多學佛學法者，仍陷入精神沮喪絕望崩解的深淵，其中得能漸漸脫解超出的，必於苦集滅道有所體悟者，必於五受陰皆無常苦空有所覺悟者，此說不是理論，此是吾人真實走過的路。 二.四聖諦的無漏思惟—針對解決煩惱證聖果的思惟模式 1.苦集滅道的縱向思惟： 縱向思考有順向與逆向的思考，在此先說的是一種逆向思考，也就是由果求因證因的方式，當年佛陀在菩提樹下，專精禪思，正是如是思惟，此由四聖諦或十二緣起的法義關係可以很明確看出來的，以十二緣起而言，當時世尊作如是思惟「何法有故老死有？何法緣故老死有？」起如實無間等知「生有故老死有，生緣故老死有」；「何法無故老死無？何法滅故老死滅？」起如實無間等知「生無故老死無，生滅故老死滅」，如是由老死往上逆向正思惟起無間等現證，直至無明有故行有，無明無故行無，因此發現了十二緣支的因緣法則。當吾人在瞭解十二緣支心行的運轉時，則能真正了知有無明故身口意行有，有行故有識，乃至生有故老病死憂悲惱苦有，此時乃順向的思惟修思考。 在四聖諦的部分，也是如此，苦諦是果，集諦是因，也就是說集諦是引起煩惱苦受果的原因、因緣，而在無間等直觀現證中，也是先現觀自覺到苦受情緒，再現證到生起苦受的集因緣，此是起逆向無間等現證知，即使在心行的運轉，是先起了不合己意的覺想，而後再起了情緒反應現象，在修行者還未能於直觀中直覺的現起正見的回應時，初學者必須依此四聖諦的次第而修學現觀，甚至於第三階段初期還是需要回歸到正思惟修，才能進入止息苦受，實踐八正道的滅道跡聖諦。而純熟現觀四聖諦功夫到家時，當起心作意動念之際，那不合己意的瞋恚覺初起時，行者不但即能自覺知，且能即時生起正見的心法相應，如法鏡覺照，平靜心生起，取代消泯了瞋恚覺。 二.苦集滅道的橫向思惟： 縱向思考有正逆向思考之別，橫向思考則有多元連結的相關運用，從雜阿含經來看，與苦集滅道思惟連結的，有十二緣支、八正道、五陰、四食，此是何以我們會說四聖諦是佛法的慧學的原因，此是吾人何以說四聖諦是佛法的總綱領與主軸的緣故，例如出世間八正道，皆須與苦集滅道無漏思惟心法相應；例如老死緣支，首先要如實知何謂老死苦，再如實知老死集，如實知老死滅，如實知老死滅道跡；例如五陰之色陰，先如實知色陰及色受陰熾盛苦，再如實知色集，如實知色滅，如實知色滅道跡等等，此是四聖諦橫向思惟的伸展於一切佛法中，包括諸禪、解脫、三昧、正受等一切佛法法財，如是才不會落於邪道，是以在橫向思惟中，要能如實知苦諦、集諦、滅諦、道諦，其有別於縱向思考之處，縱向思考重點在於苦集滅道四項的因果關係，橫向思考重點在苦集滅道各項的本質、特性、緣故、法要。茲分別說明於後： 1.苦聖諦的無漏思惟： 知道苦煩惱是什麼？如實知道煩惱苦受的生起，瞭解問題產生了，也知道問題是什麼；猶如生病了，良醫問明檢查瞭解病症病徵病象，真實知道是患了什麼病病；猶如事業經營不良，檢討找出了問題出在那裡，知道問題點才有改善的機會。 而於橫向思惟，要確實瞭解什麼是苦的本質、事實現象、種類、特性、法要？人生有八種苦，經由內外正觀，如實體會此八種苦， 由此八苦真實體會到世間存在著危險性的陷阱，逼迫性的種種壓力，匱乏性（有限性）的不圓滿，不安穩性的不可控制，變異性的不可預料，不確定性的無常多變等環境特性，如實從五陰熾盛苦觀察體會苦的本質是無常、空、非我、非我所，如實體會從五受陰生苦的根本來自於貪欲情執，此也是緣生法中愛取有憂悲惱苦聚集生起的法要，故於五陰與五受陰應如實知其差別，並於內觀四念處修持之，體會之而如實地正觀五陰的本質。 如是能很清楚了知苦的本質、現象、特性，當苦受煩惱現起時，當下就能自覺知，如實地覺察到情緒煩惱的種種在身體與心境的症狀，換言之，身體某些部位身識的感覺，心裡不悅的感覺，功夫深連那不合己意的心起瞬間的意識變化覺，都能自覺知到，此乃苦聖諦的現觀法要。 2.苦集聖諦的無漏思惟： 知道煩惱痛苦來了，想要脫離煩惱，必須瞭解到是什麼緣因造成這個結果？想要解決問題障礙，若沒找出發生問題的原因，勢必無法解決問題！故要找出苦受煩惱發生的根本原因，因緣的集成，苦緣的生起，苦緣的怎麼接觸和轉變；猶如良醫治病，知了是什麼病，也要知道病因病源是什麼，方能知道怎麼用藥，怎麼治療！而於瞭解苦集聖諦是什麼，及為什麼要瞭解集諦後，進一步的橫向思考，吾人如實地體悟到佛陀在緣起法則的現觀中，如何現證到一條苦集道跡；也如實體會到如何從五陰開始計我有我，執取任何一陰而生起憂悲惱苦，更真實地了知苦受煩惱的因緣、集成、生起、轉合，來自欲貪、有愛、情執、無明；如是從十二緣起的心行運轉，如實知情緒煩惱是如何在因緣法中集成生起，要斷除煩惱苦受，應以斷除無明有愛執為終極目標。 故在集諦的現觀中，當如實地現見到引起苦受煩惱的何法何緣，是由觸因緣、覺因緣或欲因緣等生諸煩惱，求不得苦，怨憎會苦，五受陰熾盛苦等不合己意之諸苦。 3.苦滅聖諦的無漏思惟： 先瞭解什麼是苦滅聖諦，當什麼病知道了，病因病源也清楚了，良醫就知道要用什麼藥，或什麼方法來治療，可以治癒；煩惱苦受也是如此，生起煩惱的苦因苦緣知道了，只要斷除苦因苦緣，煩惱苦受苦也滅除了，此是苦滅聖諦，但在人生旅途中，一時的止息煩惱，並非真實的來到斷除煩惱苦邊，只有永斷貪瞋癡，來到寂滅純一滿淨時，方是究竟苦邊。是以猶如良醫治療用藥定會注意到那些要點、方向、副作用、功效的程度，及病的預後會怎麼發展過程都清清楚楚，甚至養生節制忌食的叮囑都不可忽視，如是方能達成病苦滅除的目的；斷除煩惱苦受也是一樣，要注意哪些要點要領，達成的階段性目標，也就是說開法眼證聖果的法義、法要、法向、法次都要真實的瞭解，才能真實體會到，找到真正斷苦離苦的方法！ 知道了什麼是苦滅聖諦，也如實知苦因緣是可滅的，也就是說苦受煩惱是可滅的，而在橫向的進一步思惟，吾人如實地體悟到佛陀在緣起法則的現觀中，如何現證到另一條苦滅道跡；也如實體會到如何從五陰不計我，非有我，不執取任何一陰，就不會生起憂悲惱苦，更真實地了知從苦受煩惱的因緣、集成、生起、轉合中，去調伏斷除貪欲、情執、愛染，也就是真實瞭解集滅法，從因緣集滅法中真正斷除煩惱苦受時，應注意那些法要、法藥、法次、法向，換言之有哪些要點、要領、方法、目標、效益，應當用心如實去體會禪思現觀掌握，令其成為心行運轉的一種本能、習慣、模式，故於現觀滅諦時，自發地不必再經由思惟，而能直觀到煩惱苦受滅的何法何緣滅，令持續操弄情緒起伏不定的我見邪見消失，正見的心境心行現起，在正念正知的現見下，如實地顯現八正道的實踐，從正見的現起到心趨於平和寂靜的正定，進入後知涅槃的階段，如是才能真實地向於捨，念念轉趣涅槃地修持，往究竟苦邊的正向精進。 自發地現起正見，此境猶如吾人立於一座明鏡之前，見到鏡中像時，不必再經由思惟，當下即如實地覺知它是應緣而生，它是不實而生的虛像，如是的正見現起，亦猶如人身的反射功能，不必再經思惟意欲，即起自動反射作用動作，在此則是等覺智能的反射現起，此即滅諦現見現證的法要深義。 4.苦滅道跡聖諦的無漏思惟： 道諦之真義猶如良醫治病令癒的良方，又為令永不復發，故還必須叮嚀患者養生之道，與容易生病的一些禁忌與規則，令病不再復發；於永斷貪瞋癡的煩惱苦受亦是如此，故於經歷苦集苦滅的過程的如實正觀中，乃能如實體會正見正思惟的智慧，能破除無明習性，正念正知中能排除我見的涉入，身口意清淨梵行的精進，能進一步安穩心定的清淨，真實的體會到八聖道乃永斷煩惱的唯一道法利器。 要能來到真實體會八正道乃是真正唯一能永斷諸愛欲，轉去諸結，心能離欲而生明，得證心解脫慧解脫的道法，除須完全瞭解苦滅道跡外，對於苦集道跡的集成因緣也能如實瞭解，這兩種道跡的如實瞭解，不僅真實瞭解緣起法，且能真實瞭解八聖道是是戒定慧的增上學，如是當於正念正知下實修止觀二法，增上戒定慧學，如實於正見的智慧等覺，顯露八正道的實踐。止觀二法以禪修內觀四念處，正觀五陰，修習七覺分，受持真實禪為主。 而於現觀道諦的最後階段，當正見現起時，在正念正知的現見，如實顯露八正道的實踐，但在現觀的第三階段，即滅諦的現觀，要能起等覺智的反射直接現起正見的心行，此現觀現證的功夫必已爐火純青，初學者仍須經修習受持的階段，此乃因初學者初在理論上知曉，邪見我見的現起，是導致那不合己意的覺受情緒持續存在的主因，因此我見邪見之知，故令正見生起，我見因而消失，但初學者尚不能真正現起正見，尚不能心如法鏡覺照清明，自覺自發的現起，此際的現觀修習，當回歸以現起情緒現象的諸感覺為所緣，或能自覺知到那股不合己意的感覺為所緣，作如實的觀照情緒本身，令自己轉為看戲者，如是令心回復平靜；在生活的實修是持續不斷的，此時心若仍未能回復平靜中，則進一步以七處三觀的味患離，作法義法要的思惟修，令正見生起，來逐漸平復心境，但不懂四聖諦與緣起法之法義法要是無法思惟修的，如是方能培養善見其本，善見其滅的直覺本能，一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，心如法鏡直覺觀照，令正見不必再經思惟而能如實立即現起，此亦是正念正智的極致顯現，此現觀現證的智能當如是修。 ⊙ 四聖諦無漏思惟與現觀的結要： 1. 四聖諦的應知，應斷，應證，應修： 若從道法來說則是八正道，出世間的八聖道；若從知苦癥而言，要瞭解五陰名色；若要了知應斷苦受煩惱集滅的主要因緣，乃以欲貪渴愛為緣，無明為因；若要了知應證，當先知法住，後知寂 滅涅槃，故要如實瞭解苦集道跡，十二緣起的流轉門，到有對治法而滅除苦因苦緣而苦滅道跡，以及對十二緣起的還滅門的苦滅道跡；若要知如實應修，當修內觀四念處，修習七覺分，當體證 八正道的修持實踐，可令苦於未來世永不動發，是於生老病死苦的根本對治法，是獲得究竟解脫之法，是不受後有的究竟法！ 2. 四聖諦是佛陀的正法核心，涵蓋八正道，十二緣起法，是五根五力的慧根慧力，是滅苦解脫之現觀現證法，能自證緣起，見法得法入法得法，於現觀集法就是滅法得法眼淨，也是成就四不壞淨之道法。 3. 四聖諦是出世間八正道的無漏思惟相應心法：故於出世間之正見，於苦思惟，集思惟，滅思惟，道思惟，無漏思惟相應於法，選擇，分別，推求，覺知，黠慧，開覺觀察中。 4.從因果關係而言： 苦諦是果，苦集是因；滅諦是果，道諦是因。而在因緣集滅法，由集諦與滅諦構成因緣集滅法，即使如此，現觀四聖諦還是得依苦集滅道的次第漸次現觀，直到那個直覺感受的現觀現證力成就。 5.若要真實瞭解集滅法： 必須如實去瞭解緣起法，也要瞭解心行的實際運轉，瞭解情緒慾望如何在心行自動化的運轉中生起滅去，也就是對集諦、滅諦彼此的關係，要有充分且必要的認識。 6.無間等現觀四聖諦與其當下功德利益: 如實覺知苦受煩惱的生起，此是現觀的第一階；如實覺察到苦受生起的因緣是什麼，或從六觸入處何處接觸轉成的，此是第二階；若是苦受情緒持續發展不止，則如實知陷入我見的苦觸因緣中，如是生起正見，生出慧力，滅除我見煩惱苦，此是第三階；如是從知苦，如實見集苦道跡的過程，至苦滅除道跡，在正念正知下生起正見，保持正念，心住平和靜定，如實顯現八正道之實踐，此是現觀的第四階，如是完成現觀四聖諦。 是以現觀四聖諦當下最主要的功德利益： 一為於苦受煩惱現前現觀滅除之，令心恢復平和； 二為生起正見，如實顯現出世間八聖道的實踐； 三為同時於現觀中如實正觀因緣的集滅，現證緣起法，知法，見法，開啟法眼； 四為培養當下直接正見現起的智慧與能力； 五為現觀四聖諦的修習，會逐漸培養出於一切法，善見其本，善見其患，善見其滅，善見其滅道跡的能力。 是以佛陀教誡真修行者，不論在家或出家者，皆當傳此正法，精勤方便，起增上正欲，正智正覺，修學無間等現觀現證，能斷愛欲，轉去諸結，究竟苦邊，正智心慧善解脫。 四聖諦：苦聖諦…人生憂悲惱苦的真諦；障礙逆境之真諦。 苦集聖諦…煩惱苦悲集起的因與緣的真實意義； 苦滅聖諦…人生惱苦是可滅除與寂滅清淨的真諦； 苦滅道跡聖諦…永不復發的八正道的道跡真諦。 八聖道即八種古聖位諸佛的道跡：詳見八聖道與戒定慧綜論 正見、正思惟、正語、正業、正命、正方便、正念、正定